2017年4月11日星期二

時代依舊.但絕對精彩

這是小子第二學期於西洋音樂歷史一課之功課,同樣是觀賞音樂會後之評論。
這回特別的地方在於是任課的鄭老師推介節目,走出課室和眾位同學一同去文化中心欣賞,事前及中場休息也有一些評講,引導大家有更多的發現,確是有趣的經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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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三月十一日晚,音樂大師譚盾帶領著香港弦樂團一班大學生精英,於香港文化中心為一眾樂迷帶來了新鮮的音樂體驗。


  這場以譚盾及其超時代音樂之名掛帥的音樂會,副題「音樂未來 VS 手機電影」略有嘩眾取寵之感,因為二者的對立其實並不存在,指涉亦不清晰。節目分上下半場,上半場主打的正是譚盾所創作的手機與弦樂《風與鳥》,開曲先由譚盾指揮觀眾逐區播放預先下載的鳥聲音軌,讓聽眾成為樂曲的一部分,模糊了音樂家和觀眾的界限,確合其「超時代」之名。然而及後二曲則算是傳統的古典音樂──迪庫尼的《雲雀》及聖桑的《天鵝》,負責小提琴獨奏的姚珏,一身烈粉色的裝束,配以其高超而靈動的琴藝,予人深刻印象,卻又復歸舊路,難言創新了。

  下半場則全部聚焦於電影音樂,包括有武滿徹的三首電影音樂《訓練與休息》、《葬禮》及《華爾茲》,和譚盾為三套電影配樂的作品,所以其實並沒有所謂「手機電影」,反而英文名稱更持平直接,無需胡猜:"from Cellphone to Film"

  身穿中服的指揮譚盾,作為是晚焦點,其中英互照的發言,儒雅的談吐,於指揮時卻又充滿力量,時而踏步、間見揮拳,帶動著樂手演奏的力度,這種反差,散發著一種魅力,明說著他就是這舞臺的主角。從音樂的角度論,譚盾的音樂算是典型的21世紀音樂,著重節奏多於旋律,實驗性質反而不算強烈,不論是《風與鳥》多番以小提琴彈弦和拍板製造懸疑的氛圍,或是電影音樂《南行》中的強節奏表現《臥虎藏龍》中對決的緊張皆是例子,就是要那氛圍來牽動聽眾的感受。

  反而在過程中筆者更欣賞譚盾各項圍繞音樂、帶動觀眾的嘗試,首先是其音樂和視覺的配合,如主打的《風與鳥》,樂隊上方的大銀幕在過程中配合著不同字體的「鳥」在飛,首回是由最近代出現的簡體字,一路由繁楷、隸書、篆書、金文,回歸至最初的甲骨文,音樂會尾聲「安可」的再演則是相反地播放,由甲骨文至簡體,隱喻著鳥於數以千年的大自然中的存在。另外,在樂曲中,樂手以吹直哨模擬鳥鳴,以及舉起手機播放電子鳥聲,或許,譚盾認為:模仿自然,正是音樂的一種本質?電影音樂《三重》中敲擊樂手以不同的節奏和掌法擊打盆中水,帶有一份東方式的禪意,正合其三套東方主題的電影(《臥虎藏龍》、《英雄》及《夜宴》),實在令人印象猶深。

  綜觀而言,此音樂會,更似是譚盾為自己的音樂生涯來一個中場整理,當中的思考及中西相融,算不上超時代,卻絕對精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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